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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莱之死(三)

[ 元首卫队  2020年2月24日,阅读人数1394人 ]

            末日降临

可能以为其他人可能已经通过了检查站,希姆莱和他的两个护卫,格罗特曼和马赫尔,又躲藏了24小时。希姆莱此时仍然抱有幻想,以为盟军会放过自己(他还不知道其他人已经被逮捕了)。

522日,希姆莱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沿着东西走向的一条直路穿过小镇。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很古怪:两个保镖穿着橡胶质地的摩托车手长风衣,看上去明显是军人。而希姆莱本人穿着一件平民上衣,外面套着蓝色的雨衣,非常不协调。

更糟的是,这两名军官还不时地回头看看,确认护送对象没跟丢了。

这个奇怪的三人组,就这么浑然不觉钻进了英军为了他们设下的逮捕圈,他们甚至还没走到桥上,就在采文东北方向2公里处的明施泰特(Minstedt)被巡逻的三名俄国人拦住,然后押送到磨坊的警卫室。这三个俄国人的身份有必要多介绍一下:1945429日,英军解放了明施泰特以南2.5公里处的XB战俘营。有一些俄罗斯和波兰战俘志愿加入英军,协助抓捕从战俘营逃匿的党卫队看守。而在拦截下希姆莱的这个哨所里安插的志愿者就是这批俄国人中的三个。

下午5点左右,阿瑟·布里顿见到了这三个奇怪的人。他打电话给约翰·霍格,报告说那三个人来了

·贝斯布朗放下电话,立即赶到磨坊去见见这三人——两个军人模样的男人站着,第三个看起来很沮丧,坐在地板上。站着的一个人指着坐在地板上的那人说:“他胃病犯了,于是肯·贝斯布朗出于人道,指示警卫指挥官给那个人倒一杯茶。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希姆莱--这个让全欧洲闻虎色变的人物被英国人以传统饮料款待了一回。

 

这三个人都出示了伪造的证件,与前12名嫌疑人的类似,证件上写着这3人都是前士官。但那个被涂抹过的保安处印章又出现了,这下子毫无疑问他们和之前被捕的那帮人也是一伙的,大约在晚上7点,三人被告知他们被捕了。理查德·福雷斯特下士搜查了德国人的随身物品,然后把他们安排在一楼,还安插了特殊警卫。同时阿瑟·布里顿从楼下办公室给约翰·霍格打了电话。

约翰·霍格随后签署了逮捕报告。阿瑟·布里顿和肯·贝斯布朗的见证了这一切。一个人类史上最凶残的刽子手就这么平静的被捕了。很遗憾这几位抓捕的负责人没有认出他来,只以为这是个被通缉的要犯。等他们知晓其真实身份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海因里希.希青格尔和他的两名保镖就在磨坊一楼角落房间里的谷粒上将就睡了一晚,他们肯定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也是希姆莱罪恶人生的最后一晚。

 

威廉.洛泽磨坊位于奥斯特河两支流之间的一座小岛上。约翰·霍格上士的办公室就在左手边的小楼里,被捕后的希姆莱就在这栋楼的一层过的夜。

 

奥斯特河东面支流上的桁架桥,左侧是磨坊

 

 

布雷默弗德镇的主路,希姆莱和他的护卫就是通过这条街向大桥方向逃窜

 

希姆莱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在磨坊羁押期间被英国人没收了

 

第二天早上7点左右,三名秘密战地警察嫌疑人和其他人一样,被亚瑟·布里顿和两名警卫用一辆卡车载到韦斯特提姆克的民事拘留营,行程约30公里。车开到途中,他们在采文停了下来,向驻扎在此的第45战地安保班的埃克塞尔上尉报告3名人已经被逮捕,上尉命令其继续出发。

当天这三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英国陆军的运输车上度过的,到下午6点半左右,希姆莱和两位护卫被安排到了吕讷堡(Lüneburg)南部,巴恩斯泰特村(Barnstedt)西侧科尔克哈根(Kolkhagen)的031号民事审讯营

这个时候,汉堡的纳粹党大区长官卡尔·考夫曼,正在观察来到科尔克哈根审讯营的新成员:他注意到这个穿着军靴、马裤和一件平民夹克的人,只见此人悄悄走到灌木丛后面,取下眼罩,戴上眼镜,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考夫曼马上就认出他是谁了。肯定就是这一刻,希姆莱决定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上图:韦斯特提姆克的德军战俘营里挤满了盟军海军战俘,1945427日这里被苏军解放后,马上转变成立关押德国囚犯的民事拘留营

 

海因里希.希青格尔的逮捕报告,名字还少打了一个t,签字的人是约翰·霍格上士,押送目的地是韦斯特提姆克拘留营。

 

大约下午7点。,营地指挥官托马斯·塞尔韦斯特上尉被告知,有三名囚犯坚持要见他,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要求。据猜测,希姆莱是为了达到出场效果而又隐藏了自己的形象。因为当他出现在营地指挥官面前时,左眼又戴上了眼罩。

 

第一个走进塞尔韦斯特上尉办公室的人个子矮小,相貌丑陋,衣衫褴褛,而紧随其后的另外两个人个子很高,身姿看上去像军人,其中一个身材修长,另一个体格很结实,但这个壮汉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上尉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寻常。于是命令手下一名士官把这两个军人模样的人关起来,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和跟这二人接触。

两个人被带走后,那个小个子男人摘下了左眼上的眼罩,戴上了眼镜,这个几乎全世界都能认出的人物已经一目了然,他用非常平静的语调说:海因里希.希姆莱

 

大吃一惊的塞尔韦斯特上尉立即通知了吕讷堡的英国第2集团军司令部,一名军部的情报官赖斯少校晚上730分赶到审讯营,确认希姆莱的身份。希姆莱被要求签一个自己的名字,与赖斯少校带来的希姆莱本人签名样本进行了比对,鉴定结果是笔迹完全吻合。接下来是全面搜身,这个由塞尔韦斯特上尉亲自进行,他把从希姆莱身上脱下的每一件衣服交给旁边另一位士官,重复又检查了一遍。上尉在夹克里发现了一个类似弹壳的铜质的小容器,里面装着一个玻璃胶囊。英国人马上意识到里面是毒药。但是问到希姆莱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时,他回答:那是我的药,治疗胃痉挛的

 

塞尔韦斯特上尉在希姆莱身上搜出来的铜质容器和玻璃胶囊

 

接着英国人又搜出了一个同样的小容器,但是里面没有玻璃胶囊,他们认定胶囊肯定是藏在犯人身上了。希姆莱脱下来所有的衣物被仔细翻了个编,他身上的每一处可能隐藏物品的部位,甚至头发里面都被搜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胶囊的任何痕迹。但英国人一直没有让他张开嘴,因为塞尔韦斯特上尉担心如果胶囊藏在希姆莱嘴里,一旦强行搜查,肯定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英国人换了个方法,给希姆莱端来了面包、奶酪三明治和茶,希望看看他是否从嘴里取出些什么东西。但他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常。·

接着英军开始准备转移行动,要把他押解到吕讷堡的英国第2集团军司令部,具体地点是于尔岑大街31a的一座红顶别墅,这里专门用来羁押审问敌方重要人员。

在办理转移手续的时候,塞尔维斯特的情报人员给希姆莱看了英国人在布痕瓦尔德集中营发现的成堆的尸体和骷髅的照片,想要刺激他。怎料希姆莱仍然不为所动。我要为下属的过激行为负责吗?”他问塞尔维斯特,你是否会因为普通革命民众的过分行为而绞死罗伯斯庇尔?

马克西米连.罗伯斯庇尔,法国大革命时期政治家,雅各宾专政时期的实际最高领导人。他在1792年发动了恐怖统治。在17947月的热月政变中,他被光明会的政敌抓获,第二天,他和他的兄弟奥古斯汀一起被送上了断头台

 

945点。第2集团军的情报主官迈克尔.墨菲上校(Michael Murphy)上校来到科尔克哈根审讯营,亲自检查囚犯,希姆莱再次被剥去衣服,进行全身检查,仍然没有找到失踪的胶囊。

英国人明白毒药不是在他的嘴里就是肛门里,必须得进行医疗检查,于是墨菲上校让希姆莱穿好衣服,同时给在军部的副手打了电话,告诉他请一位医生在为希姆莱准备的房子里待命。

这时希姆莱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其余的制服都被拿走了。英国人给了他一套英军制服,但他拒绝了,结果他只裹了一条英军军毯就出发了。晚上1040分,希姆莱被塞进墨菲上校的汽车后座,旁边是上校的助手伯纳德·斯台普顿。

在驱车11公里前往吕讷堡途中发生了一件颇为滑稽的事。路上墨菲上校对一段道路不太确定,于是他转向斯台普顿询让。令他们感到好笑的是,希姆莱搭了句话:你在去吕讷堡的路上。

再说到吕讷堡方面,在押解小组回来之前,第2集团军司令部的紧急通知军部医疗官,C.J.威尔斯上尉,让他马上到于尔岑大街的军情报处指挥部报到。同时还通知了惠特克少校,他在514日征用了于尔岑大街31a的这座别墅,用于审讯重要人物,电话里少校得知今晚自己的客人是海因里希.希姆莱。

军医威尔斯上尉到达后,惠特克少校和他讨论了希姆莱可能藏匿毒药的地方,英国人不希望再出现之前的意外:两天前,希姆莱的特殊防御战总监(Generalinspekteur für Spezialabwehr beim Reichsführer SS--暨德国游击作战-”狼人行动的组织负责人,也是之前希姆莱曾安插在邓尼茨身边的眼线,党卫队上将汉斯·普吕茨曼在31a号楼过夜的时候,吞下一粒藏在打火机里的毒药自杀身亡。

 

汉斯·普吕茨曼(1901-1945),图片摄于1934年,此时他还是党卫队旅队长

 

出生于西普鲁士的托尔克米特(Tolkemit),1930年加入党卫队,从此一路平步青云,19416月到10月,他是俄罗斯北部的高级党卫军和警察领导人(Höherer S.S. und Polizeiführer),负责内部安全和打击游击队。他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南部担任过同样的职位,一直干到44年夏天。他最后一次晋升是在19449月,当时海因里希·希姆莱任命普茨曼为特殊防御战总监,并指派他在柏林建立狼人部队司令部,组织和指导该部队。普吕茨曼曾研究过乌克兰被德领土内俄罗斯游击队的战术,他的想法是把这些战术教给狼人行动的成员。按照最初的设想,狼人部队部队是符合战争法的,穿着制服的军事部队,通过过训练,可以像特种部队(如英军的敢死队)一样在敌后进行秘密行动。1945年初,在希姆莱的命令下,他下令暗杀了盟军任命的亚琛市长弗朗茨·奥彭霍夫。

 

巴恩斯泰特村的营地,这里原是德国帝国劳工团的一处营地,被盟军占领后改为031号民事审讯营

 

被隔离开的两位希姆莱护卫:维尔纳.格罗特曼和马赫尔,摄于希姆莱死亡前一天。1971年,格罗特曼与著名美国历史作家约翰·托兰谈了两次,在谈到希姆莱时,格罗特曼说后者是一个懦夫,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来逃避党卫队的罪责,而让年轻的士兵去承担。他说:“我对希姆莱说,他有责任告诉盟军,武装党卫队和集中营的警卫是不同的组织,他不能轻易的摆脱组织的其他人,而让他们去面对责任(例如自杀)。在希姆莱审讯期间,格格罗特曼和马赫尔均没有在场。后来他在西德当了一名商人。于2003年去世。

 

在《伦敦新闻画报》上描绘的于尔岑大街大街31a号的前厅内对一名战争嫌疑犯的审讯场景。图中这人并不是希姆莱。当希姆莱在这间屋子里接受检查时,在场的只有墨菲上校、惠特克少校、威尔斯医生和奥斯汀士官长。赖斯少校在外面的大厅里。

 

于尔岑大街大街31a号,这里当年是英军第2集团军的审讯中心,希姆莱的最后时刻就是在一楼那座八角形的前厅里。

 

时针指到了1045,墨菲上校的汽车开到了31a号楼门前,接着后座上的希姆莱被守在门口的英军士官带进了前厅。

英国人先让希姆莱洗手,以防指甲里有毒。然后威尔斯医生开始了医疗检查。希姆莱显得十分安静也很配合,威尔斯仔细地检查了他的心脏、胸部、和手脚。英国人注意到他的指甲剪得很尖,而在威尔斯的观点里男性这一特征总是和性变态联系在一起。希姆莱的手又小又软,这也给医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接下来是他的腋窝、臀部、鼻孔,外耳道,均一无所获。最后只剩一个部位了,于是威尔斯故作语气随意地让他张开嘴。

希姆莱照做了,头向后仰了一下,就像许多人被要求露出牙齿时那样。整个动作没有任何夸张之处。威尔斯看到希姆莱的牙齿总体不错,镶了一点金牙,牙尖磨得有点平,没什么异状。但突然在他左下颚处有一个东西闪进医生的视线:那个位置的牙缝里伸出了一个蓝色的乳头状突起物。这太不正常了。

威尔斯医生事后回忆到:

很可能就是这个了,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呢? 我意识到,真正的问题不是我看到了什么,而是希姆莱是否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的神色有没有出卖我?他肯定一直在盯着我。当他张开嘴的时候,他有没有意识到那个东西映入了我的视线?”

惠特克少校这个时候把台灯靠近了希姆莱的脸,好让光线更充足些,说时迟那时快,威尔斯医生趁机迅速把手指伸进牙缝里,想抠出发现的那个异物。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直保持警惕的希姆莱立刻掐住了他的手指。两人僵持了片刻,希姆莱用惊人的力气把医生的手从他嘴里扳了出来。

接着他把头扭开,然后用一种几乎是轻蔑的目光看着英国人,把嘴合上,牙齿发出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他终于咬碎了暗藏的最后一个玻璃胶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刹那间,他的脸由于剧痛而急剧扭曲,腔静脉夸张的突起;接着目光呆滞,头向前一倾,摔在了地上。

威尔斯医生大喊到:老天!就藏在他嘴里!他得逞了!惠特克少校记下了当时的狼狈景象:““我立刻闻到了氰化物的味道,而且知道浓度肯定非常高。我们赶紧把那个老混蛋翻过来,往他的嘴塞了一碗用来洗毒药的水。这只猪猡发出了可怕的呻吟和咕噜声

墨菲上校和惠特克少校轮流扯住他的舌头,期间医生一直在做人工呼吸,同时要求使用强心剂,旁人徒劳地想打电话到军部医疗处调药,但电话打不通。惠特克少校赶紧派一个士官去取,他慌忙赶到医疗处的时候,军医们正在开派对,士官急的对他们大喊:要强心剂!众人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哈哈大笑的回应到:“来喝一杯吧,老家伙!”

 

在希姆莱服毒现场的众人弄到了一根针和一团棉花,想来固定他的舌头,首先他们让针刺穿过他的嘴唇,然后固定住了舌头,但一切都已回天乏术,党卫队头子在晚上1114分彻底断气了。

随后集团军总军需官和总参谋部准将威廉姆斯等人来到事发地,惠特克少校告诉他们希姆莱自杀的事。但他们似乎并没有特别上心,而是喝了一杯。他们走后,在场的一位英军牙医想拔掉死者的几颗牙作为纪念,但被惠特克少校拒绝了。

第二天英国人给尸体进行了拍照,还录制了电影片段。同时又向位于弗伦斯堡的盟军总部发送了一条信息,要求美国和苏军代表来检查希姆莱的遗体。苏联代表查看后,才勉强认可这具遗体正是希姆莱本人,同时要走了一卷英军拍摄的胶卷。

这组图片大约是在希姆莱宣告死亡后5分钟拍摄的

 

苏军查验希姆莱尸体时的现场绘图

 

惠特克少校(坐在椅子上),与前来查验尸体的美国军官。

 

 

希姆莱的尸体525日这天就一直摆放在31a号楼的前厅里,英国人进行了尸检(希姆莱的身高被定为5英尺8.5英寸,也就是1.73米左右),埃特金斯少校做了一份牙科报告,并画出了希姆莱的牙齿的整体情况,他的大脑和部分头骨也被取走。

 

埃特金斯少校绘制的希姆莱牙齿结构图

 

当天下午5点。墨菲上校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BBC记录了他对最后戏剧性时刻的描述:”经过持续一刻钟的抢救,我们在医生的指导下尝试了所有的人工呼吸法……他死了……他死后,我们给他盖了一条毯子,然后离开了。

 

这是《伦敦新闻画报》对此事的报道:

盖世太保头子和德国最阴险的人物希姆莱已死。1945523日晚11点刚过,他在位于吕讷堡的英国第2集团军司令部服毒自杀。海因里希·希姆莱一只眼睛上戴着黑色眼罩,胡子剃掉,在不来梅东北部的布雷默弗德被捕,在附近的拘留营被搜查和审问,最后被转移到邓普西将军的司令部。在那里,他第四次被剥光衣服,以确定他没有藏毒。军医让他张嘴检查的时候,但由于看不清楚,就把犯人带到窗前,告诉他再张开嘴。当医生把一个手指放进希姆莱的嘴里时,他看到德国人在一个黑点上咬了一口,这个黑点被证明是一个装有氰化物钾的小瓶瓶口。在场的人尽了一切努力挽救希姆莱的生命,但没有成功。之后信息发到了弗伦斯堡,请求那里的最高司令部监管小组派出美军和俄军代表前来检查尸体。

 

奥斯汀军士长是埋葬希姆莱的人。当后来被问及希姆莱尸体的最后下场时,他说:“我用几条毯子把他裹起来。然后用两张军用伪装网缠绕在外面,再用电话线捆好。我把尸包放在一辆卡车的后面开走了。墓穴是我挖的,没有人知道他埋在哪里。战争结束后,当被问及希姆莱的安葬地点时,他这样回答:“我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坟墓在哪里。我在部队服役过,我知道该如何保密。

但这番说辞可能是惠特克少校授意的,他想让态度强硬的军士长来做发言人,编一个听上去可信的故事,来搪塞媒体的提问,并且消除任何纳粹余孽收回尸体的企图(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墨索里尼的尸体上)。而真相却是另一个版本。

惠特克少校的日记记录了他随后收到墨菲上校的命令,告诉他明天早上把尸体埋在地下,找一个尽可能少的人知道的地点。

最后一次用卡车把尸体运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真不容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个,把尸包扔进了我们挖的洞里。媒体还在问我们什么时候举行葬礼!”

随着海因里希.希姆莱的身亡,党卫队的历史也宣告结束。在第三帝国末日的熊熊烈焰中,黑色军团树倒猢狲散,一个时代最恐怖的工具和缩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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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莱逃脱了人类法庭对他的审判,英国人是石膏复制了这个人的死亡面具,现在可以在阿尔德肖特的皇家陆军牙科军团博物馆看到,用希姆莱传记作者艾伦.威克斯的话来说:这是一幅安详的,貌似一名小职员的普通面孔,这个小职员仿佛每天准时走进办公室,星期六下午还在家里除草

 

希姆莱的亡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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